我是一只没有感情的隼

直已转黑,有分寸感

众生安眠

【今天先是手滑点进了熟悉的论坛后是遇到了半生不熟的掐货,充满感慨……说起来我居然还有那的书签留着,还以为早删了呢……

【找到了大概是在那边写过的唯一一篇命题作文?稍微改了一下,算是个纪念吧……

【原创,写给自己,没记错的话是好几年前的产物,作者脑洞太大,文笔幼稚逻辑混乱表达不清,看不懂都是作者的锅







    “大公阁下在后花园,”若昂随手捻起侍女盘子上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啊啊真好吃,我也想要阁下的小灶啊。”

    “……你也不劝劝大公阁下,”康斯坦特看着面前挑着眉毛玩世不恭模样的少年,第一侍从官带着一脸丝毫不符合传闻中冷厉形象的心累表情扶额道,“明明这几天都在熬夜,好不容易抽出空来也不休息……”

    “神子殿下在呢,我哪劝得住。”若昂边说边咽下点心,“再来一个好吗?”

    “不行。”康斯坦特果断打开少年的手,“这是算好了大公阁下和神子殿下两人的分量,你都快吃四分之一了。”

    “哦,两人份啊。”若昂盯着康斯坦特,笑着眨眨眼睛。对方没做声,被那种微妙的眼神看得有些慎得慌——别说康斯坦特本就有些心虚,整座都城除了当年亲自把被叔父政变、重伤出逃濒死的侯国幼年王子带回来的大公奥利安娜本人,大概也没几个人有自信猜得出面前的魔法师究竟在想什么。就在骑士决定不理他直接去后花园的时候,魔法师却带着一脸捉摸不透的笑容主动道:

    “唔,那在下就先告退了。不过阁下也不用着急嘛,”少年满意地看到骑士身体稍稍放松之后直接一僵,“——阿莉安娜殿下在呢。”

    他温柔微笑着,声音近乎耳语。

 

 

    ——阿莉安娜殿下在呢。

    后来他被拎着衣领从地面上提起来质问自家大公去向的时候也说了同样的话,那瞬间大陆第一骑士趋近实体化的怒火几乎将他燃烧殆尽。已经被正式确认拥有格拉希尔侯国继承权的、身份尊贵的青年像垃圾一样被尤里乌斯甩在地上,随后若昂就听到会议室大门被狠狠摔上的声音。青年安静地爬起来,擦擦嘴角的血迹,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听到身后宫廷谋臣之首同往日一般冷漠平淡的声音:“大公阁下,和阿莉安娜殿下?”

    “天空之主和深渊之子,神眷者和半神,”若昂转过身来的时候脸上也是惯常的笑意,他盯着罗耶利特,一字一顿,“她们一起,还需要诸位担心什么?”

    “不需要。”罗耶利特却仿佛确认了什么似的,低头整理起刚刚被弄散乱的文件来,“如果他们联手的话。”

    若昂站在那看了一会,眼神一暗,道:“难不成阁下——认为神子殿下会心存不轨?”

    “心存不轨的,”罗耶利特的语气平静得如同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自然不会是‘祂’。”

 

 

    “怎么可能。”少女背对着床,毫不在意地逗弄栏杆上的猎鹰,“安娜和尤里安怎么会背叛我呢?”

    “……阁下很信任她啊。”男孩子伤还没好全,颇有些虚弱地靠在床头,眼神灰暗无光。

    “说的我只相信安娜一样,”未来的狮心公转过身,“安娜先不提,尤里安是我的属下与战友,我是他的领主与合作者。我既然承认他,当然就会信任他的能力与忠诚。在这一点上康尼、罗伊他们也一样。”她正视着小他八岁的男孩的双眼,“被人背叛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但是如果因此就连付出信任都不敢的话,”少女笑着,猩红的独眼中闪烁着不可直撄的锋芒,“那也就离灭亡不远了。”

    “你想活下去吗,若昂·布里纳亚?”

 

 

    什么东西拽住靴子,奥利安娜低下头,或许真的是神灵保佑,雪地上几乎已是死透了的孩子竟真的伸出手牢牢抓住她靴子的饰带——说是牢牢,可看这孩子身负如此重伤、还在暴雪天穿着里衣跑这么远,奥利安娜简直觉得自己只要抬抬脚,就能把这孩子的全部希望踹进深渊。要不要这么做呢,少女摩挲一下下巴。

    “…………活…………下去…………”

    隐约间他似乎听到风雪中传来什么声音,奥利安娜蹲下身,“你说什么?”

 

 

    “——我要阿扎隆。”

    “哦,”斯诺玩味地看着一脸微笑的男人,“倒也是,阿扎隆是狮心公的起家之地,作为那一位几十年的亲随,侯爵阁下也算是故土难离啊。”

    男人却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对方话中有话似的,脸上笑容半分都没有改变,“天之城的运转全部来源于深渊之子的力量,即是说自大公阁下处决深渊之子这十几年,天之城几乎没有能量来源。”他稍稍仰起下颌,“魔力池剩余的部分,最多也支持不了三年了。”

    斯诺脸色一变:“天之城三年内就会坠毁?”

    “正是。”若昂笑意加深,“而且天之城的核心只有黄金骑士团掌握,而正如主教阁下所知,黄金骑士团现在仍在世的除了在下,只有大公阁下。所以,为了救助天之城坠毁所波及的人民,格拉希尔愿意代教廷处理阿扎隆以西的土地。”

    斯诺铁青着脸,半饷才闷闷说道:“我需要请示教皇陛下。”

    “阁下请随意。”男人优雅地低头致意,随即转身离开。

    斯诺瞪着男人的背影,心知教廷这次算是吃了个暗亏,随即想起双方针对那位狮心公的杀招,这人竟能恍若无事一般。再往前推算,罗耶利特伯爵之死、狮心公杀死深渊之子这些事情,背后有是否也有这个人的影子呢,他不禁觉得毛骨悚然。

    “真是个魔鬼……”

 

 

    红发少女闻言笑了:“我本来就是魔鬼啊,莉莉说得对。”

    “说得好!”黑发的女子一拍桌子,“安娜是不可能投我的反对票的,尤里安你放弃吧!”

    “奥蒂你又拉着安跟你一起胡闹……”尤里乌斯额角上爆出青筋。

    “安娜站在我这边是多么正常而且顺理成章的事情不服来战!”

    “……每次都是这样……”康斯坦特围观自家大公和第一骑士的闹剧,觉得心好累。

    “只要没什么大事,大公阁下和伯爵阁下不是一直都这样,”少年边说边往嘴里塞着糕点,“水火不容嘛,你看,罗耶利特阁下都走了。”

    “水火不容?”康斯坦特苦笑起来。“……不过,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倒也不错。”

    “一直这样下去吗……"若昂抬起头眯着眼,注视着主位与骑士和半神笑闹着的赤瞳女性,也许是窗口射进来的阳光太过明亮,那人的身影刺得他快睁不开眼睛了。

    “一直这样下去的话……”

 

 

    少年低下头,深深注视着怀中昏睡的女性,他伸出手一点一点擦掉奥利安娜脸上不知溅了多少人的血,密道里光线过于阴暗,他觉得自己似乎看不清这人的面容了。

    大脑清晰运转着,从之前经验和对对方了解来看,对方不超过一刻钟就会发现这个密道,而尤里乌斯的援兵最早也要接近三刻钟,即是说他需要独力支撑至少半个小时。

    然而这些对于若昂而言已经毫无意义。少年注视着他的王安静的睡颜——这样的表情在这张脸上,他还是第一次见。众所周知“狮心”列昂纳德睡眠极不安稳,事实上出于安全考虑每天的早餐都是她唯二不排斥的盖文亲自送的。如果不是突然遇伏力战受伤,或许若昂·布里纳亚永远见不到奥利安娜·列昂纳德安稳睡着的样子。

    空气中布满粘稠的血腥味,甚至若昂把奥利安娜往密道里拖的时候还踩到了什么软而滑腻的肉体。奥利安娜的伤口止不住血,她的胳膊冰凉,几乎比若昂记忆中的冬天还要冷了。追兵越来越近,他似乎听到外边隐约的脚步声。

    可是那些又如何呢。少年俯下身注视奥利安娜的脸,鼻尖都快要戳到她嘴唇上了。他就这样凝视女子脸上每一寸皮肤,慢慢、慢慢地笑了。

    “你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多好啊……”他抚摸对方失血惨白的脸,“这样的话,我就不用——”

 

 

    “不用处置?”

    “是啊,不用处置盖文阁下,”面前的近侍露出讥讽的笑容,“连寻死都不劳烦费心,盖文阁下不愧是狮心公的忠臣。”

    “不要这么说。盖文阁下向来以大公阁下所需为第一要务,想必大公阁下也一定对他的战殒颇为痛心。”男人倚在病床上,静静将第一侍从官康斯坦特·盖文与敌同归于尽的简报交给侍从,却换来对方颇不赞同的答道:“阁下就是这样,总是以善意揣测狮心公。不说瓦欧力特阁下,深渊之子和罗耶利特伯爵难道不是那位亲手诛杀的吗?难道深渊之子会背叛公国?”

    “罗耶利特伯爵阁下死因不明。”若昂微笑,却并未纠正。

    “除了那一位,还有谁杀得了罗耶利特阁下。”近侍小声嘟囔,并未注意到男人嘴边愈发深沉的笑意。“阁下现在作为侯国之主,这次伤好后,请务必不要回到那边去了!”

    “啊。”若昂扭头看着窗外飞扬的大雪,轻松道,“不需要再回去了。”

 

 

    “……算你走运。”奥利安娜嘟囔一句,拽下披风用绣着金线的红色内面将那冻僵了的孩子包裹起来,男孩子的身体轻得有些吓人,都快令奥利安娜怀疑起对方是不是把血都流干了。少女抱起男孩,却见刚刚已经闭上的双眼又勉强睁开,隔着暴风雪露出一双灰暗却分明闪着光泽的黑眸来。

   “呦,”奥利安娜扬起下颌,猩红的铠甲铮亮,“你捡了条命。”

 

 

    少年对着黑暗密道中昏迷中奥利安娜沾染血迹的双唇,深深吻了下去。

    “——我就不用杀你了啊……”

 

 

    男人一个人靠在卧室病床上,静静注视窗外故乡飘飞的大雪。

 

    “真是……”

    在一片惨白与漆黑中,他似乎又一次看见了记忆中那样,在闪光、在跃动,像是燃烧生命绽放出来的,耀目的赤色。

    他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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