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没有感情的隼

直已转黑,有分寸感

『主压切』Waltz Of Anomalies(下)

【码了半个月的本能寺大坑……看了看世界尽头的字数再看看这篇的字数,lo主觉得自己需要修养个十天半个月把文力恢复到只能写千字短打的程度【。


【lo主是标准的超3000字OOC综合征患者,OOC预警,OOC预警,OOC预警,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虽然是主压切没错然而下这篇hsb大半部分都在躺尸并没有多少戏份


【与此相对的是谜の抢戏的兼桑,不愧长了一张全刀帐最对我胃口的脸......


【咖喱揍完……就揍完了并没有什么后果……并且托熊孩子的恢复力的福hsb并不知道对方被狠揍了一顿


【私设男审有,设定走https://stala.lofter.com/post/2b7f9c_8239b48(填了一部分里设定);熊孩子本丸系列目录&时间轴走https://stala.lofter.com/post/2b7f9c_85ea356


【完全没有开启恋爱线的hsb和以错误姿势开启了作死线的熊孩子的故事


【熊孩子已经不能用熊来表示了,性格极其恶劣,极其恶劣,极其恶劣


【前情提要大概是熊孩子在某次审神者会议上遇见了他视若神明的老师心目中真正的继承人、也就是作为代替品存在的“丹夏隼斗”所代替的那个人(丹羽翔),对方也同样认出了他,熊孩子把近侍刀支开之后上前挑衅结果被狠狠打脸回来,之后就一直焦躁不安,结果不安的灵力影响了整个本丸,然后某日终于情绪爆发的故事。


【玻璃刀,玻璃刀,玻璃刀 ,没有糖,没有糖,没有糖,之所以一定要上下一起放出来是因为单独放上我怕被打死


【一切都是熊孩子的锅,心疼就揍他,别来揍Lo主;当然一定要揍lo主的话我也……躺平任殴打OTL


【这是熊孩子作的最大一次大死,过去式,时间顺序在这个系列绝大部分之前......请务必参照时间轴


【真的很OOC很狗血真的很OOC很狗血真的很OOC很狗血然而我脑袋快要炸掉了不想修了……


【推荐与Waltz Of Anomalies配合食用,这首歌还有大大剪了hsb的MAD,B站就有,墙裂推荐…… 


 


 


 


 


 


 


 


    “借过借过——”


    博多藤四郎抱着一大堆纱布和绷带,赤着脚从回廊另一端蹬蹬蹬跑过来,短刀的付丧神踩着全刀帐第一的机动力灵活避开在走廊不断徘徊着的几振太刀们,速度分毫不减,沿着给他让出的一条通道一溜烟冲进手入室,顺手甩上了门。


    和泉守兼定疾冲几步,似乎是想瞟一眼里面的情况,可惜机动不给力,只撞上了砰一声摔在鼻尖重重关上的房门——手入室的高温对刀剑本体有损害不说,大部分的付丧神,尤其经历过烈火焚身那几位,如非必要是绝不愿意接近一步的。所以除了本丸的万能医师药研藤四郎和因高机动被任命打下手的短刀们之外,所有刀剑都被禁止随意出入手入室。和泉守无奈,只得啧了一声,忿忿一挥拳头:“啊——那个混账审神者!他到底想干什么!想干嘛?!”


    “——和泉守兼定!”身后传来熟悉嗓音的厉声呵斥,和泉守却并未住口,而是猛地转过身,似乎是想前行几步按住对方的肩头,可最终还是按捺下冲动,只是迎着对方的视线大声分辨了起来:“二代目,到现在您还惯着他!您看他都干了些什么?”新选组副长爱刀愤怒地在空气中挥舞着手臂,“逼低练度的刀单骑去合战场?亏他想的出来!尤其还是本能寺那种对长谷部……”他遍嚷嚷着,像是忽地想起了什么不算遥远的往事,俊秀的眉拧成一团,翠色的眸中透出无法理解的深色来,“——他究竟是怎么长成这样的?”


    即使是被自己的后辈当面反驳,歌仙兼定却也并没有与他争吵。细川的刀剑不闪不避,双眼直视和泉守被怒火浸染的眸子,浑身透出极难得见的、异样平静的震怒来。饶是神经粗大如和泉守兼定,也终不敢直撄本丸初始刀的权威,三花太刀不可抑制地放低了声音,却也不道歉,只是梗着脖子哼了一声,气冲冲向着旁边堀川的方向走去。


    迫使心思单纯的后辈收声之后歌仙也敛下气势,却在瞥见周围都努力减少着存在感、时不时用眼角瞟着自己,离他明显远了不止一圈的藤四郎们的时候感觉脑仁都一阵阵发疼。平心而论他并不觉得和泉守兼定说得哪里有错,那孩子对待长谷部向来严厉到苛刻,而今次更是莫名其妙到了残酷的地步,就算他再怎么嘴硬心软好说话,作为看着隼斗长大的初始刀也不打算继续放任下去。然而,越是在这种时候……


    “辛苦您了吶,”身后传来挚友带着些许疲态的嗓音,歌仙转过身来,正看见全本丸里里外外跑了一圈的大胁差耷拉着肩膀穿过迷茫的短刀们所散发出的低气压快步走来,忙迎了上去:“……怎样?”


    “除了那几个修炼狂,”青江脸上没有带着惯常似笑非笑的弧度,一耸肩,简单解释了两句,“…嘛,毕竟那孩子本身也越来越暴躁这一点大家都感觉得到,现在又差点碎刀,会觉得不安也是理所当然的吧——长谷部怎么样了?”他猩红的右眼转向紧闭的手入室。


    “这么长时间都没事,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口中这样说着的歌仙脸上却布满与自己的话语丝毫不符的忧虑之色,也跟着将视线转向手入室,恰好瞥见伫立在门口的某个身影。“麻烦的不在这一点啊……”


    注意到歌仙的视线,鹤丸国永稍稍眯上了眼。五条的太刀淡金色的双眸中一丝情绪都看不出,薄唇抿成一线,没有脱武装,只是靠在墙上一动不动。从战场归来的付丧神全身如他所言染上了红与白,绮丽得像是起舞的仙鹤。


    ——然而那却并非来自敌人的鲜血。


 


 


    “放到旁边就行,”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药研头也不抬,沾血的右手托着躺在正中昏迷着的人的腘窝,左手食指中指拉回止血带打了个结,“辛苦了,博多。”


    “没关系,”黑田的短刀用方巾抹了把汗,防止让干净的纱布被汗水污染。他看着五虎退小心翼翼放下刚托着的大腿,尽量避免伤口被压迫到,“长谷部旦那怎么样?”


    “没事了。”药研夹起一块纱布,替换下颈部伤口上被渗透的部分,“多亏了鹤丸殿他们即使找到长谷部旦那,否则再晚一会的话……”


    “主、主人大人不是有意的……”五虎退一边用三角巾包扎着长谷部绑着止血带的胳膊,一边低声为某人辩解,“主人大人他只是,只是……”


    “那就要问他自己了。”完成了初步处理的药研说着站起身来,转过头看着一直呆立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青年人:“您有什么想说的吗?大将。”


 


    丹夏隼斗茫然地看着屋里的三人同时转头看向自己,愣了好一会才听懂了药研的提问。事实上从他冲进这间屋子开始,他的意识里就并没有其他人存在过。


    正中那人向来整洁一尘不染的煤色短发凌乱而满是灰尘,紫水晶般纯粹的眸子紧紧闭着,比旁人更薄几分的嘴唇因大量失血而发青,本该是平稳悠长的呼吸声虚弱而短促,雪白的衬衫前襟上绽开了大朵大朵的血之花。


    他想要把那些鲜血按回对方的身体,然而深深浅浅的创口太多,血从指缝中涌出来沿着手腕滑到手肘将手入室的地板染成鲜红一片;他想按压对方的胸腹让那呼吸声长一些、再长一些,然而触手感觉到的比起人类身体更近似于刀剑本体的冰凉温度令他整个人都战栗了起来;他想着作为契约者至少可以亲自替对方修复,然而躺在榻榻米上脆弱得几乎随手一碰都会溃散的实体令本应熟练的审神者双手颤抖竟不知从何处下手为好。于是他只能拿着不知道应该用在哪里的纱布和绷带呆呆站着,直到被粟田口的短刀们推到一边,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为什么不站起来呢。


    隼斗怔怔看着药研三人忙前忙后维持呼吸止血包扎,心中只能想起这样一句话。


    这个人应当是无论伤得多重都会挣扎着回到自己身边的。就算创可见骨、就算遍体鳞伤、就算千疮百孔,他也分明是会步履坚定走到他面前半跪下来,用那低沉优雅如管风琴般的声音述说着为吾主献上胜利之果。


    他应当是会一直在他身边的。他明明应当是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转过身,呼唤他的名字……


    ——原来他也是会受伤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青年人只觉得浑身一阵阵发冷。


    他也是会受伤的。受伤就会流血,血流多了就会昏迷,再多了……就会死。


    面前这个人,因为自己的愚蠢和自私,可能会死。


    胃中一阵阵呕吐感翻涌上来,眼前是断了线的黑。隼斗呜咽着想说些什么,可全身像是被隔绝在黑白的真空罩当中,连呼吸也停滞下来,他几乎要窒息了。


    ——别死。


    他猛地捂住嘴,仍捏着纱布的手剧烈颤抖起来。


    ——就算恨着我也好……就算不要我了也好,不要死。


    求求你。


    求求你。


 


    “大将?”没有得到应答,药研藤四郎更加迫近几步,仰起头看进审神者茫然失措的黑色眸子里,“您到底想要长谷部旦那如何才好?”


    “您并非残酷的主人,但对长谷部旦那却从一开始就异常苛刻,”药研的语速压得很慢,几乎一字一顿。他凝视审神者的眼睛,眉毛皱起,双眼微眯,习惯战场的短刀周身毫不收敛的气势震慑得身板同为付丧神的五虎退都不禁后退了一步,“这一点大家也都看在眼里。”


    “虽然不清楚为何大将为何偏偏憎恶长谷部旦那至此,但既然如此,又何必强留他在近侍这个职位不放?”


    药研叹了口气。


    “——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吧,大将。”


 


    “不!!!”然而原本眼神涣散毫无焦点的青年人听到这句话却突然激动起来,他死死瞪着面前短刀的付丧神,子夜般的瞳孔中燃起火焰:“我不放!我怎么可能讨厌他!我明明——”


    他突然收住声音,双眼不可置信地睁大。


    明明什么呢?


 


 


    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博多回过头去,视线中是大步走来的大俱利伽罗和大概是没能拦下他,只得跟着一起进来的笑面青江。俱利伽罗大概也是刚从手入室出来,只穿着那件白T——现在它也不是白色了——小麦色的皮肤被高温蒸得隐隐发红。他没理身后跟着涌进来的一大波刀剑,只是快步走到长谷部身边,蹲下神注视着对方身上几乎将他完全包裹起来的绷带和三角巾,“他怎么样?”


    “伤口问题不大,能处理的已经全部处理了,接下来只能等本体慢慢修复,”药研回过身,“不过创伤太多,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就……”


    “不能加速处理吗?”


    “旦那伤得太重了。用加速扎的话,他很可能承受不了大量的灵气冲击。”


    得到回答的俱利伽罗就只是简短地哦了一声,脸上一如既往看不出任何情绪。然后他站起身,当着十余双目光的注视下安静地走到了呆立着的审神者身边,紧接着——


    ——一拳揍上了隼斗的左脸。


    “主人?!”“打得好!!”加州清光同和泉守几乎是同时发出惊呼和叫好声,随后两人瞪了眼对方,扭头看向了将自己拉住的同伴。


    大和守安定和堀川国广却都没有说话。新选组的头脑担当对视一眼,不理会搭档拉架或者冲上去帮手的诉求,绷着脸看着正中本丸的元老对审神者大打出手,紧紧拽住了搭档的手臂。


    “俱利伽罗先生有分寸的。”堀川低声说道。


 


    可被提名到的本人似乎并没有这种认知,隼斗挨了一拳全身向右一偏,但T恤的领子却被付丧神抓在手中,随即第二拳就跟着打了上来。


    左直拳,上勾拳,左膝顶上腹部,右肘砸下脊椎。大俱利伽罗的打击力在太刀中并不算突出,也当然并不算擅长赤手空拳的肉搏战,然而作为依附着为攻击而生的刀剑的付丧神即使手下留了三分力,雨点般伴着暴怒的拳头也令身体羸弱的法师毫无招架之力——何况被施暴的本人似乎也并没有想要抵抗的意识。


    周围的刀剑似乎终于从同僚出手殴打审神者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清光瞥了眼昏睡中的长谷部,一咬牙正打算甩开安定的手,却被斜刺里冲出来的身影撞到了一边:“——俱利!”


    “大俱利伽罗!”本应还在手入中的烛台切浑身还冒着热气,他没带手套只穿着衬衫,急匆匆冲进战团一把拉开同伴,身体一侧将审神者护在身后,“你怎么能——”


    “光忠,放手。”褐色的付丧神不住喘着粗气,俱利伽罗试图挣开烛台切的钳制,试了两次却未能如愿。于是他等着对方焰金色的独眼,声音中满是灼热的愤怒,“我要打醒这小子。”


    光忠闻言抓住俱利伽罗胳膊的那只手似乎犹豫了一下,然而却并没有松开。他咬着牙,眼神不经意瞥见不知何时跟进来的鹤丸国永,对方仍没换下那一身染血的外衣,比俱利伽罗蜜色眸子更淡几分的浅金色双眼冰冷,流露不出半分情绪。身后年轻的审神者侧卧在地上发出轻轻的咳嗽声,眼角余光中煤色短发的付丧神并没有、也当然不会像以往一般毫不犹豫地冲过来保护他的主君,而是静静躺在那里,像是再也不会站起来、发出声音了一样。


    “放手。”大俱利伽罗重复了一遍。烛台切捏着他的手上暴出青筋。


    “——够了!”僵持着的二人身侧传来厉声呵斥,歌仙兼定大步走来扯着大俱利伽罗的肩膀迫使他后退两步,气得双手都在颤抖,“你闹够了没有!”


    大俱利伽罗低下头,双眼燃着怒火直视歌仙翠色的眸子。歌仙身后烛台切空出手,这才扶起被推倒在地面上蜷起身体干咳着审神者来。青年人左眼窝挨了一拳,眼圈隐隐发青,脸上迅速开始红肿,鼻子淌下一溜鲜血,看着甚至比刚在战场上找人找了好久的几位付丧神更加狼狈几分。可他那双笑起来十分招人喜欢的猫眼中却仍旧如同什么都没意识到似的,没有羞恼,没有愧疚,甚至连“疼痛”本身都分毫不见。


    他分明是在看着大俱利伽罗的方向。但却偏偏什么也没有看见。


    见他这个样子,饶是被愤怒烧坏了脑子的俱利伽罗也再打不下去。他只觉得一拳揍上一团棉花无从施力,却也不知要说些什么,最后摔开歌仙的手转身就走。初始刀敛下怒火,见身侧扶着审神者的伊达太刀朝着俱利伽罗离开的方向迈开一步却又碍于靠在身上的审神者而动弹不得,便伸出手接过了还在流着鼻血的青年。没去管烛台切匆匆离去的脚步声,歌仙撕开一块纱布抹掉隼斗脸上的血迹,却被怀中的青年挣脱开来。审神者摇摇晃晃走过药研走过長谷部一直走到自己刚刚一直呆呆站着的角落里,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了一般,扑通一声把自己摔在了地上。


    歌仙看着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青年人爬起来重新蹲在手入室的角落,无数话语涌到嘴边,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于是他长叹了口气,转过身扫视一圈,视线最终落在还被堀川紧紧拽住的和泉守身上,“还愣着干什么,”细川爱刀的用词毫无风雅可言,“——都散了!”


    一行人面面相觑愣了一会,鹤丸率先毫不犹豫迈步离开,表情似笑非笑像是看了一场并不有趣的闹剧。随后是全程一言不发的安定和被拽住衣襟的清光,再之后和泉守、堀川、博多、五虎退、青江、歌仙本人,走在最后的药研回身关上了门。


    青年人仍蹲在角落里,不知看向什么方向,嘴角一片淤青。


 


 


    长谷部苏醒过来的时候,距离他单骑出阵已经过去了三天半。正午阳光透过窗户纸落在眼皮上,暖洋洋的,口鼻中传来不同于焚烧建筑物的浓烟的新鲜空气,周身温度极高却并非被火焰烧灼的剧痛感,耳边听不到喊杀声与濒死之人的哀鸣,而是一片宁静。


    于是他睁开眼睛,手指反射性颤抖了一下。


    “——”


    长时间没有接触到阳光的视网膜被光线刺得生疼,他反射性眯上眼,视野余光中却似乎瞥见角落里什么东西猛地蹿起来的影子。打刀的付丧神本能地想转过头去,几天没动弹过的颈间肌肉却稍稍有些不听使唤,视野转换得速度慢了几分,最终只看见冲出去拉开房门的某个背影。


    人类的身形稍嫌瘦弱,比长政大人高上几分,却又远不如信长公挺拔。长谷部看着那人左脚跟不上右脚险些一个平地摔在门口,脑中混混沌沌的,什么都想不起来。然后他反应过来,那是他的审神者。


    他还活着。


    自己还没有死这个事实令虚弱的付丧神不知应该感到高兴还是遗憾,好在作为无法主宰自己的物件他早已习惯了接受一切。长谷部想要起身在主君面前保持礼节,四肢酸软无力难以动弹;他张了张口,喉咙嘶哑到只发得出呛咳声。于是直到药研拎着箱子匆匆跑来,他也没有作声。


    而他的审神者也背对着他站在门口,没说出一句话。


 


    “没事了,”药研收起叩诊锤,长出一口气,“身体机能已经完全恢复了,接下来好好休息就能恢复正常。”


    “给您带来了麻烦,”长谷部垂着头,声音沙哑却平静,“非常抱歉。”


    “——哈?”闻讯赶来围在被褥旁的和泉守闻言,不满反驳道;“明明是这家伙的错吧!要不是他态度还过得去不眠不休……”


    “——没什么好道歉的。”隼斗生硬地打断初太刀的抱怨,青年人像是许久没休息好一般眼底青黑,甚至嘴角也奇异地红肿起来,“既然没事了就回自己房间去,别总呆在手入室。”


    “喂!你——”和泉守之前压下去的怒气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又被勾了起来,他前冲几步去扯审神者的肩膀,但对方却也正好转过身,恰恰让过了兼定的一拽,半步不停,在众位付丧神还没反应过来时直接拉开门离开了房间。


    “……他居然走了?!”和泉守兼定愣了一会,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瞪着那扇被关上的门,重复了一遍,“他居然!就这么走了??!!”


    “兼桑!”堀川见势不妙连忙越过愣在当场的药研与光忠拉住土方的爱刀试图劝下对方的暴脾气,同时不忘看了眼安静半坐着的长谷部,“长谷部先生,您……”


    和泉守此时也似乎刚刚反应过来事件的主角现在已经清醒过来并且就躺在自己身后,他气冲冲转回身一屁股坐在长谷部对面,“虽然跟你一直不对盘,”最为年下的付丧神盯着对方藤紫的眸子,“但这次你想怎么揍那小子尽管说,你自己下不了手我替你打!”


    “兼先生!”“和泉守君!”


    对面的人却皱紧了眉,手指攥紧被子边缘:“不许对主上无礼。”随即闭上眼睛,露出一个大概也能算作是微笑的表情来。


    ——当一个人真正意识到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幸福的时候,他反倒可以轻松自如的笑了。


    打刀的付丧神稍稍垂着头,略显凌乱的前发遮住眼睛,在颧骨上方落下一片阴影。“我没事……谢谢。”


 


 


    隼斗再次回到本丸时长谷部已经搬回了近侍的房间,他本想立即开始处理审神者积压下来的公务文件,但却遭到了其他所有人一致反对,最后采用折中方案搬回距离审神者私室最近的、也是他之前一直住着的近侍房间里待机。脚步声传来的时候清光和和泉守还在赌来的是端着点心的歌仙(“二代目才不会走的这么慌慌张张的!”)还是远征归来的鹤丸(“鹤丸桑怎么可能正常从门口进来?”),然后就看见失踪大半天的审神者的脸伴随着砰地拉门声出现在众人面前。


    没人清楚向来注重交往的尺度的审神者为何会在这种时候连门都不敲,但毫无疑问这至少保证了他没在说出来意之前被还压着火捏着拳头的和泉守兼定第一时间按在地上过把揍人的瘾。青年人扫了一圈屋内众人,在被围在中间、还穿着睡衣靠坐着的长谷部身上停留了几秒,视线沉沉看不出情绪。长谷部却早习惯了审神者的心血来潮做事不按常理,竟是屋子里第一个回过神来的,他看着审神者的眼睛,想要站起身来。“很抱歉让您看到如此狼狈的模样。有什么要我完成的工作吗?”


    “你别动,”隼斗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皱起了眉咬了咬嘴唇,最后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掌长度的小盒子扔到他身上,“这个给你。”他转过身,似乎犹豫了一下,“……好好休息。”


    说着,青年人逃也似的拉开门,大步离开了房间。


 


    长谷部本人也愣了愣,藤色的眸子大概是被灯光晃到,稍稍显出些许神采来。他没管身侧终于反应过来的和泉守和试图拦住他的堀川,想了一会,打开了那个盒子。


    一枚极守翻滚着掉在雪白的被子上,金灿灿的绣面反射着灯光,竟有些刺眼。


 


 


    隼斗没有回审神者的私室,而是通过传送门回到了现世只属于自己的小出租屋里。他没有开灯,四肢麻痹无力,灵力本源被抽走一部分的空虚感和刚刚签订的终身契约的束缚感同时充斥着习惯自由的身体,他如同很久很久、久到他自己都快要忘记了的那些一无所有的日子里一样,把自己缩进漆黑的角落,抱紧了膝盖。


    ——我明明是爱着你的。


    ——然而那已经不可能了。


    于是他努力将脖子也塞进膝盖中间,嘴唇翕动浑身颤抖,却安静得不发出一点声音。


 


 


    我挣扎在欲望里,眼看着就要溺死了。


    谁来都可以,救救我。


    救救我。



评论 ( 23 )
热度 ( 93 )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